荒野巨月(1)
去年夏天写的(摊手)
热死了,往那边去一去。何健用胳膊肘拐了拐旁边的人。一米八二的“庞然大物”哼了一声,屁股往左边挪了点。
“分了这么久才知道我的前搭档,德云社优秀的捧哏演员何老师,竟然喜欢看月亮。”尚文博把“前”字咬得很重,嘲讽得理不直气也壮。
在同何九华呛声的这个技能方面尚文博总能快速点满,凭借天赋加持,他就像开了挂一样在何九华的底线开趴。
这次的团综的拍摄地点与往常不同,地广人稀的地方,严导说我们要至真至简,大手一挥就圈了块荒漠。
毕竟内蒙不缺草场,也不缺野地。
白天扛着长枪短炮的人少不了,大概也就被警戒线阻拦在他俩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上,恨不得搞出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阵仗。
对不起走错片场了。
晚上也热闹,一群人直接上架子烤了几只全羊,颇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意。临末了,每个人脸上都涨着深浅不一的红色,被酒滋润的,或是被柴火烧的。
何健砸吧砸吧嘴,站起来围着桌绕了一圈,特意经过尚文博背后,并着两根手指屈起来在他肩胛骨上敲了敲,又飘飘然往空旷的草场去了。
尚文博撂下啃了一半的羊腿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张九南还在用牙剃软骨上的肉屑,斜着眼问他去哪。
“用你们北京话来说就是死去。”尚文博头也不回。
“那叫鸡犬升天。”
“滚蛋!”
然后就有了两个大老爷们坐在草地上对着月亮呛声的诡异场景。何健心里怀不怀鬼胎尚文博不知道,反正他心里揣着刚才那根没啃完的羊腿。
"说吧,什么事。"
何健盘着手里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手串,棕红发亮的珠子一颗一颗打在虎口,“今早玩游戏的时候你一直在看我。”
当师哥的以为自己眼睛跟探照灯似的,能把他从发顶透视到脚底。尚文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说去年粉丝喊哥哥眼里没有光的时候怎么没把你那双没用的眼睛也掐灭了。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有,有事。”
尚文博被扯着袖子坐下来,何健的眼睛眨呀眨:
“陪我看看光景。”
冷白的月光沁在雾气里,铺天盖地地洒下来,下了满地的白霜。
"咱上次来内蒙是啥时候了?"何健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尚文博打了个寒战,拢了拢外套。
"不记得了。"
"企鹅有一天突发奇想,觉得生活百无聊赖……"
"停停停,"尚九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多久之前的包袱了。"
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草屑:"我先回去了。"
"尚文博。"何健从后面喊他,"那件粉大褂我还留着。"
尚文博脚步只是顿了一下。
"关我屁事。"
"你二大爷的,"张九南半阖着眼,瞥见人回来,张嘴就骂街:"你不在的时候我替你喝了好几轮,赶紧满上,给你爷爷喝!"
面前的羊腿烤得焦香四溢,滋滋往外冒肉汁。尚文博却觉得倒胃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厚底玻璃杯和桌面磕出不小的声响,他弯下腰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
这回连于谦都注意过来了:"九熙怎么了这是?怀几个月啦?"
"没事儿大爷,"尚文博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眼前水汽蒙蒙,把人影虚晃成一片,"孩子爹刚过世,怪难受的。"
刚落座的何健闻言一怔,脸色也冷了几分。
"你又咋了?"朱鹤松从桌子底下捅咕他。
"甭管。"何健伸手去捞酒瓶。
"哎呀~~你……"
"闭嘴,别逼我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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